新瓶舊酒

↑  明媚的夜晚

↑ 初稿圖

整個景太亮了 ，毫無夜晚的感覺 ，況且既然是明媚的夜晚，怎少得了星星與月亮，於是﹍

台灣果然是犯罪者的天堂，追求女子不成竟開車撞昏該女子後載往他處殘殺176刀致死後棄屍，歷經法院九度判處死刑定讞的罪犯居然能獲得檢察總長提出非常上訴要求重審。

提出非常上訴的理由更屬荒誕，檢察總長顏大和認為，罪犯於犯後尚有悔意並非罪無可逭，其突遭情變刺激殺人亦非屬「最嚴重的罪行」，依兩公約規定不應判死，且法院特別排除王男有無「教化可能」的事證調查，違反判決死刑慣例，故而提起非常上訴。

首先；所謂罪犯於犯後尚有悔意並非罪無可逭，這句根本就是欲贖其罪何患無詞的空話，至於其突遭情變刺激殺人亦非屬「最嚴重的罪行」，依兩公約規定不應判死，試問；既然是追求不成表示雙方尚未交往何來情變。或許如檢察總長所言突遭情變刺激殺人非屬「最嚴重的罪行」，但將人撞昏後再殘殺176刀致死後棄屍，不算「最嚴重的罪行」什麼才是「最嚴重的罪行」。

一般人的印象，檢察官應該是保障被害人權益，以公權力打擊犯罪者的執行者、而我們的檢察總長居然可以用空洞且似是而非的牽強理由為死刑定讞(2009年即已判死定讞至今尚未執行)之罪犯提出非常上訴，讓長期飽受身心煎熬卻遲不見正義呼應的被害人家屬情何以堪。

「不無可教化之可能」，多麼空洞且虛無飄渺的法律用語啊？但卻成了為犯罪者脫罪的最佳寶典。多少罪犯假汝之名在暗夜中竊笑，因正義已亡。

(小畫家作品_家)

我家門前有小河，後面有山坡。

山坡上面野花多，野花紅似火。

小河裡，有白鵝，鵝兒戲綠波。

那是座落在光禿禿的石頭山下的小小村落，因為住在裡面的居民都姓〝賴〞，所以我們就稱這座村落為〝賴家村〞。

賴家村住著我的兩個同學，他們算是堂兄弟，一個叫賴進財、一個叫賴進福，兩兄弟都是短小精悍的傢伙，光著腳板跑得飛快，每逢農忙時他們就會缺課不到，老師就得親自到賴家村在田裡找到他們的老爸曉以大義後將他倆押回學校上課。這個戲碼每年春秋兩季都會重複上演一次。

從我家到賴家村大約要走半個鐘點左右，沿著那條蜿蜒的野徑，光裸的小腿被鬼針草刺得又癢又痛，途中會經過一間廢棄的黃土茅屋，茅屋的門窗都已被破壞，我們往往會懷著恐懼又好奇的心情從破損的窗戶窺探漆黑的內部；然後自己嚇自己的大叫一聲：有鬼！大夥就拔腿狂奔，到了那條清澈的潺潺溪流時才敢緩下腳步，涉水越過那條溪流再穿過一片竹林就可以看到座落在稻田間的賴家村了。

七八間土牆茅屋參差著三四間紅磚瓦房，一二座堆疊成小丘般的稻草堆，一口水井一頭耕牛，當時小農村的標準景象但搬到現代灰暗的都市叢林來說就可稱之為世外桃源了。

很久很久以前，那時我還沒讀小學，我家是住在台北的郊區的郊區的郊區，那條鋪上薄薄柏油的二線道是通往鎮上的唯一聯外道路，而我家還得從這條柏油路拐進另一條黃泥巴路再走上半個鐘頭才會到。當然，這半個鐘頭包含了我在路上嬉戲的時間。

我家門前沒有小河，但是有一條蜿蜒的小路可以通往兩座漁塭，那兩座魚塭是由兩位軍中退伍的老兵向當地百姓承租土地開挖建造的，養的是鯽魚。

有一年颱風淹大水，大水漫過魚塭；魚塭中養的鯽魚順著溢出的水流成群竄逃到周遭的野地稻田中，大水稍退後那兩位老兵哭喪著一張臉看著大夥兒拿著蚊帳水桶嘻嘻哈哈地忙著撈魚。

孫子兔寶已經五歲了，讀幼兒園中班，雖然調皮但對爺爺我是很貼心的。

年前，想著要送個啥新年禮物給我這可愛的孫子呢，左思右想再掂掂荷包的重量後決定買一條街送他。

街上當然得有商店，超商是最基本的，肯德基、麥當勞、星巴克、可口可樂，再開間蘋果電腦，爺爺我的資金大概就用完了。

以一個晚上組裝一間店面的速度，剛好花一個星期完成一條小小的商店街。

 前幾天老豆倚老賣老的扯了一篇咱小時候農村茅坑結構以及便便後以竹片將屁屁刮乾淨的事，本以為這種古早鄉野軼聞在這年代記得的人應該不多了，而且好友中比我年長的好像也沒幾人；所以很臭屁的將標題訂為「你不知道的事」，PO上後馬上被打臉，別說知道這事的人了，就連實際刮過的都不乏其人。讓老豆我頓時顏面無光，就像小時候拿著一塊白雪公主泡泡糖出去獻寶，結果周遭的朋友每人都拿出一盒來的那種感覺。

時代進步，社會變遷，歲月中沒經歷過的事不知道是很正常的。可老豆我活在當今，沒事還三不五時遊走於市井，雖不致博學多聞但一般該有的禮儀常識還是有的，不料那天卻因為遇到一件「我不知道的事」出糗了。

事情是這樣的，那天午後出門辦事，老豆雖然已領到敬老悠遊卡，但還是秉持著能走到就不坐車的原則；安步當車走去，沿途商家林立，櫥窗展示名牌服飾商品琳瑯滿目，老豆雖買不起但看看還是不錯的。

雖已是秋後，豔陽依然炙熱，走著走著居然出汗了，而且要命的是~腸子開始蠕動想要那個什麼的，看到對街有間麥當勞趕緊衝到樓上，「清理中 暫停開放」。還好，我知道有座公園就在附近，而且我知道公園的廁所在那方向，以前來上過幾次，憋住氣，加快腳步走到公園找到廁所，咦？怎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一個穿著高跟鞋女人的標誌代表女廁這我知道，那穿西裝男人標誌的男廁搬那兒去呢，怎變成‵性別友善廁所〞了，性別友善是什麼意思？是進去交友的嗎？滿臉狐疑的探個頭看看，裡面沒人，內部兩側一扇扇小門，不管那麼多了，衝進去打開一扇門，是男用小便斗，再打開第二扇門，還是男用小便斗，這…這…小便斗不能蹲也不能坐，不合適上大號啊？老豆已急得快哭出來了，這時對面那排有一扇門打開了，出來一位時髦的小姐。

↑小畫家作品~暮秋

八月底收到區公所寄來了一紙公文，公文大意是說咱家我下個月滿65歲，可以申辦敬老悠遊卡，並附上一份申請表格。說起來是有點傷感，收到這份公文就意味著咱已被合法認證正式邁入老年階段了，儘管自己還不這樣認為。

好吧；既然都經過政府認證了，況且照照鏡子下巴的鬍鬚渣子確實也都斑白了，想賴著不認老也不成。索性；今兒個，咱就倚老賣老講些你們後生小輩不知道的事吧。

話說咱小的時候，家裡是沒廁所的，倒是附近的田邊魚塘旁搭了間茅房權充公廁，地上懸空搭了塊木板讓人蹲在上面，拉完的便便就直接掉進魚塘餵魚。當然，那年代是沒有衛生紙這玩意的，公廁管理人(我想就是那塊田地和魚塘的地主吧)在茅房的右牆上掛個竹筒，竹筒內放了一些竹籤，讓人在便便後刮屁屁用。用過的竹籤丟進左牆的竹筒內，會有人定時收去洗乾淨後再放回右牆的竹筒。

小時候家裡窮，說真的在那年代放眼周遭十幾里方圓也沒見有幾家是富裕的，除了我上篇描述那位住在紅磚圍牆大宅院內的小學女同學和當地的一位大地主，當然；街上豬肉舖那胖子家應該過得也不錯，我想。

說起像咱家這一類的平民百姓；在當時雖說是吃得寡油少肉，但飯桌上倒也不至於完全不見葷腥，偶而也會有盤閒雜魚等或肉絲炒什麼的神氣活現的擺在桌子正中央。那年代每家媽媽做菜都練得一手好刀工，就說肉絲吧；硬是切得像絲線般細，吃飯時如突來一陣風，大夥兒會不約而同地用手護住那盤肉絲炒什麼的，要不肉絲被風吹跑了，大夥兒這餐就只能吃素了。當然這是說笑話，只是比喻當時媽媽們勤儉持家的不易罷了。

今早逛菜市場時，看到肉舖攤上擺放著幾卷豬皮，想起了小時候老媽怕我們寡油少肉太久，腸子缺油水滋潤有損發育，偶而會弄一道豬皮燜花生給我們打打牙祭，油滋滋的豬皮加上經豬皮的膠質加持過的花生，在那時簡直是餐桌上的聖品，吃完後那滋味在口齒留香個三五天都不會消散。

為了重拾舊時滋味，當即向肉販買了一埢豬皮，又拐到雜貨舖買了一斤花生，回家後將記憶拉回半世紀，循著老媽做這道菜的步驟燒將起來。

我一直對紅磚牆有著莫名的偏愛，那厚重的磚紅色讓人感覺溫暖又有安全感。

小時候我家附近有一座磚瓦窯，每天看著工人用台車推著一車車黏土做出磚頭或瓦片的土坯，送進窯裡燒，燒出來的成品堆疊在窯旁的空地上，等著牛車一趟趟的運送到工地。

當時磚造的房子算是等級比較高的，講白一點就是家裡有錢的才會用磚瓦蓋房子，一般尋常人家起造房子的材料大都是用土磚(黃泥摻上稻草稻殼做成的方磚)或竹子。

記得我讀國校時(那時義務教育只有六年)班上有位女生姓林，長得很漂亮；功課很好，每次都考第一名，老師很喜歡她，我們男生也很喜歡她，她白皙的臉龐總是掛著一抹淺笑，而且她很神祕，當時她家的房子應該是附近方圓十幾里最大的，高高的紅磚圍牆，永遠深鎖的朱紅色大門，我們經過她家時跳起來可以從圍牆上緣看到屋頂上大塊的文化瓦。她應該是獨女，因為我們從沒聽過她有其他的兄弟姊妹，我有一次經過他家時看到一輛三輪車上下來一位穿著日本夾腳木屐的中年男人打開大門走了進去，我想那應該是她爸爸。後來這位謎樣的女孩轉學走了。我們對那間神祕大宅也失去了興趣。